图为区红十字会副会长陈建芳(右)看望术后的徐艾明。
17年前,妈妈给了他生命,17年后,他让妈妈获得重生——6月15日,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手术室内,“乌鸦反哺”的现实一幕上演,省通州高级中学学生徐艾明用自己2000毫升骨髓液给了妈妈生的希望。
眼镜歪架在鼻梁上,脸庞苍白而瘦削,6月15日中午12点,历经了4个多小时的骨髓液采集,徐艾明被推出了手术室。刚经历了一场“大放血”,再加上麻醉药的药效尚未消退,徐艾明显得虚弱无力,但为了让等候已久的亲友放心,懂事的徐艾明硬是挤出了一丝微笑。
微笑,正是这个阳光少年最常挂在脸上的表情,不论是今日忍受抽髓之痛,还是陪伴妈妈走过8年漫漫抗病路,坚忍中他总能乐观以对。2007年5月,徐艾明的妈妈徐锋霞被查出患有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爷爷打零工、爸爸修车——这个生活本就拮据的家庭很快就因高昂的治疗费而债台高筑。“借遍亲友,8年欠下了30多万元。”徐艾明爷爷叹了口气,“所幸孙子乖巧,再难也觉得有盼头。”虽然心里比其他孩子多份牵挂,但徐艾明自小聪明懂事,且学习成绩优异,在班级一直名列前茅。妈妈患病的事,徐艾明从未对老师、同学说起,即使家里早已负债累累,徐艾明也没喊过一声难。“学校也是通过其他途径才得知他的家庭情况,没想到这么艰难。”省通州高级中学政教处主任、校红十字会副会长曹耀忠提起徐艾明,满脸钦佩,“每回见到他都是阳光开朗的样子,人缘也很好。”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徐锋霞一直坚持保守治疗,然而病魔无情,徐锋霞的病情于去年10月恶化。“再不进行骨髓移植就等于放弃生命。”医生下了最后通牒。亲人之间配型最快,幸运的是,徐锋霞与徐艾明配型半相合,可以进行骨髓移植。迎来了生的希望,却以让儿子承受痛苦为代价,徐锋霞退缩了。看出了妈妈的顾虑,经过几番耐心的劝说,徐艾明终于说服徐锋霞接受手术。但考虑到儿子今年3月要进行小高考,尽管病情已不容拖延,徐锋霞还是固执地请求医生将骨髓移植日期定在了6月,“因为这时他正好要放暑假了,可以利用暑假时间休息,不致耽误下学期课程。”
母为儿担忧,儿为母牵挂,在“数着指头过日子”中,6月15日,徐艾明终于等来了让妈妈重生的机会。没有恐惧,没有焦虑,带着希望妈妈康复的心愿,暗红的骨髓液逐渐集满了8只采集瓶。而另一边,住在医院隔离仓的徐锋霞坐卧不安。“儿子怎么样了?采集什么时候结束?”拿着听筒,望着一窗之隔的丈夫,徐锋霞泪湿衣襟。短暂的会面时间,没有半句对自己身体现状的描述,徐锋霞问的全是关于儿子的情况。疼痛的话不忍轻易说出口,离开隔离病区后,徐锋霞的丈夫偷偷向记者展示了妻子不久前发的一条短信:“一想到儿子现在在手术室因我而受苦,我就心如刀割。”
少年的孝行感动了社会,自媒体报道后,徐家陆续收到了各方捐款共30余万元,虽然加上移植后期的费用尚有近30万元的缺口,徐家人还是十分感激,“纵然孩子有孝心,还得多亏好心人的帮忙才能让锋霞的生命延续。”有感于徐艾明的孝行,6月15日,通州区红十字会工作人员和省通州高级中学教师代表特地前去慰问了徐艾明。“徐艾明真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一名优秀的红十字青少年会员,我们学校以他为荣。”曹耀忠动容地说。
6月16日,医院又从徐艾明体内采集了800多毫升外周血干细胞。连续两日的手术,躺在病床上的徐艾明显得十分虚弱,术后的不适让他常常不自觉地发抖,不过得知妈妈的移植手术还算成功,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因为捐髓,徐艾明即将错过这学期的期末考试。“后悔吗?”面对大家的提问,文弱少年表情坚定:“学业落了可以补,而妈妈的生命却只有一次。”